张疏月的手机一直开启人脸识别模式，只要是相机识别到了人脸，就会出现相应的人像框。
吴寻看了一眼张疏月，“你开了自拍模式？”
“可能么。”张疏月无语，那刚刚他们看到的壁画是什么。
吴寻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傻了，缓过来后他说会不会是下面有人类壁画像，被相机误会了。
张疏月也觉得是这种可能，强装镇静，两人拿来一根更长的藤蔓，打算再把手机放下去看看。
这次，他们的动作变得很小心，脸不敢再贴得太近了。
两人垂着眼睛，谨慎地跟着手机画面往下看。
等过了壁画的部分，画面被黑暗吞噬，屏幕上并无异常。
吴寻拍拍胸口，“虚惊一场，虚惊一场。”
“把手电拿来。”张疏月对他说。
吴寻把腰间的手电拿出来，伸到缝隙里，开启最亮的模式。
这一光线把山洞都照亮了不少，直接把阿卓照起来了。
“唔……两位老板，你们做什么呢？”他迷迷糊糊问道。
“没事，你睡你睡。”吴寻急忙把他打发。
等他再转身的时候，感觉到身边的张疏月身体僵硬。
“怎么了，看到啥了？”
吴寻问着就往裂缝里看，心里一惊。
即使在这么强的光线下，手机屏幕中心依旧黑暗。
这下面究竟有多深啊！
这深度应该不是墓室了吧……
估计就是普通的地下裂缝，吴寻想着就把手电关了。
张疏月的想法和他差不多，也跟着把手机拿回来……
她正小心翼翼地把手机往回撤，这时屏幕上居然又出现一个人脸识别框，两人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但诡异的是……
屏幕上原本只有一个人脸识别框，这时居然又出了一个，两个，三个……
很快就把小小的屏幕挤满了，不停地闪烁着。
“！！！”
“卧槽！！！”
吴寻被惊得直往后退，猛的撞到旁边的张疏月。
张疏月手臂一颤，藤蔓一抖，她的手机就掉入深渊。
她幽怨地看了一眼吴寻，她的手机啊！
吴寻急忙说回去赔一个新的给她，反正那个也坏了，下面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人脸！
阿卓再次被惊醒，问他们出什么事了。
张疏月看他被吵醒了，干脆就直接问他：“你们这边的神话传说里有没有长得像壁虎一样的鬼？或者神？”
“崖鬼？”阿卓不确定地回答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张疏月继续问。
阿卓说那是他们宗教里的一种恶鬼，会附体到巫师“乌”身上，预言一些不幸的事情。
“‘乌’是什么？你们的巫师不是‘夺木萨’么？”吴寻疑惑道，他记得他们是这么称呼托木的没错吧？
“回头我给你解释。”张疏月打断他，用小石块在地上画了一个看到壁虎人头的形象问阿卓“崖鬼”是不是这样的。
阿卓很为难，说自己也不知道崖鬼是不是这样的，他只是很小的时候听老人这么说过，只有“乌”才知道它长什么样。
张疏月又问了一些关于崖鬼的其他问题，阿卓回答得磕磕绊绊的，也不知道是不愿意说还是真不知道。
张疏月虽然对这些有一定的了解，但是她还是想通过和当地人的沟通来确定一下。
她把痕迹擦掉，转头和吴寻解释“乌”是什么。
张疏月告诉吴寻，独龙族的巫师有两种，分别是“夺木萨”和“乌”。
“夺木萨”具有特殊的眼睛，能看到魂魄，会通过换魂仪式帮助人们治病消灾等。
“乌”是另一种更加古老的巫师，主要负责预言和祭鬼，重要的祭祀活动等。“乌”会借助巫术让崖鬼附体，预测一下灾害之类的。
吴寻点头称懂了。
张疏月的眼睛还看向那个裂缝，吴寻把她拉走，说：“快点睡觉吧，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这么好的休息场所。”
“你睡，我换你。”张疏月对他说，她虽然很困，但看着那个裂缝总觉得不太对劲，她得接着看看。
吴寻睁大眼睛，“你不困？？”
刚刚要不是张疏月叫过来看壁画，他估计已经靠着洞壁睡着了，他真的困成狗了。
“打雷，睡不着。”
张疏月说这话的时候，一脸正经，吴寻乐得想笑出声来。
胖俊他们的呼噜声震天响，估计野兽听到了都要绕路。
吴寻和阿卓睡下后，火堆前的张疏月打了一个哈欠，又忍不住转头去看了一眼那个缝隙。
错觉么？
手机已经丢了，壁画的内容只能靠她自己回想。
祭祀，宗教，壁虎人……
张疏月试图子在脑海里把这一切关联起来。
“呼噜——”
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时不时就打断她的思绪，张疏月摇头叹息，干脆不想了让自己放松一下。
听着听着，张疏月居然也习惯了，渐渐地她觉得眼前的火堆开始摇晃起来。
她打着哈欠起身，火堆已经快要熄灭，张疏月打算到入口那砍几根藤蔓过来用。
再过一会儿，就叫个人起来替她吧。
她来到准备下刀的时候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稀疏的脚步声。
“有什么动物过来了？”
张疏月第一反应就是这个，她掏出望远镜，透过缝隙对前方的森林看过去。
这个山洞对着的方向并不是他们来时的路，而是他们还未探索的区域。
张疏月看着对面的情况，心跳瞬间加速。
因为火堆熄灭，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，此时外面的月光透过树冠撒下来，让她看清了对面的情况。
吴寻感觉自己刚刚躺下，就被人一推，他困得翻了个身不想理会对方。
刚翻个身，他就感觉自己的嘴巴被人捂住了！
吴寻惊得立即睁开了眼睛，就看到是张疏月，对方示意他不要出声，有情况。
等张疏月放开他了，吴寻急忙起身，看到阿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，他正在轻轻地摇毛鼠。
张疏月示意他去叫醒胖俊，自己则走向黄毛的位置。
山洞的呼噜一下子就没了，四周安静得可怕。
吴寻听到藤蔓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，张疏月紧紧握着黑金古刀，神情严肃。
她看着外面，对他们连续比了几根手指，告诉他们外面的东西数量。
因为担心声音暴露他们的位置，张疏月根本来不及告诉他们外面是什么，但很快他们也听到一阵听不懂的私语。
这么晚了，荒郊野外的，除了他们怎么有人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