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操,我能像你,你别动我兄弟,别动我兄弟,我这就过去,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咋的,但凡你记住了,你要是在这块敢动我兄弟,你他妈出不去长春了,就算你回鞍山了,你也死定了!!

    别跟我在这儿吹牛逼??

    你等着我。”说完,“啪”的一下就把电话撂了。

    这边电话一撂,旁边兄弟就问上了:“海哥,咋的了?”

    陈海不耐烦地说:“你们别问了,别管了,没你们啥事。”

    这陈海琢磨琢磨,把那七连子拽出来,“叭”的一下往自己车顶一放,接着一脚油门就踩下去了,顺着四马路那边,就风风火火地冲出去了。

    就他自个儿,带着一条枪,奔着南岭的大坝,朝着伊通河大坝这边就赶过来了。

    顺着伊通河往南关那边一走,一直往前,就到了七车队所在的河坝里头了。

    这地方可真是够偏,四周那就是鸟无人烟,方圆一里地之内,那肯定是瞅不见个人影。

    两边全是那种长得老高的芦苇荡,后面是一片树趟子,这边又都是大片的草地。

    这么说吧,就算在这儿把人给整死了,那没个仨月、五个月的,你连尸首都找不着。

    那时候可不比现在,现在人多热闹的,那时候这地方可老背了。

    陈海后来寻思寻思,枪也没拿,为啥?人家那边把大义都给架着呢,就算拿着七连子去,那也没啥用。

    海哥那也是有股子硬气劲儿,就自个儿,穿着小西服,留着小短头发,跟贤哥还不一样,贤哥那是梳着小三七分的那种发型,他这头发软乎乎的,往一边倒腾着,“啪”的一下,把外套一扔,就自己走过去了。

    小风一吹,往那儿“嘎巴”一站,就瞧见人了,瞅见谁了呢,就瞅见段天光那帮人了,人倒也不算太多,十来个在那儿站着!

    大义在那儿躺着,也不知道是死是活,眼瞅着旁边的草地,那血都把草给染红了。

    陈海大喊一声:“大义!”

    这大义呢,这会儿都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了,不过人的那点儿意识还在,一听到自己大哥的声音,就跟那抓住救命稻草似的,虚弱地喊了一声:“哥。”

    陈海这心呐,本来提到嗓子眼儿了,一听这声,好歹算是落下去一半,起码知道大义现在还有意识,人还没啥大事儿。

    陈海就大步流星地往前走,边走边骂:“你妈的,你说你想咋的,我来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说完,就见旁边那芦苇荡里,那芦苇都一人来高了,从里头又“噌噌”地钻出十来个,手里都拿着刀啥的,“啪啪”地挥舞着,喊着:“你妈的,别动,别动!”

    咱这海哥回头瞅了瞅,都给气笑了,心说:“操,哥们儿,你们这么怕我呀,至于吗?我就自己来的。”

    这边段天光手里拿着个啥玩意儿,在那儿晃悠着,说:“哥们儿,不得不说,我讲句难听点儿的话,要是咱俩之间没这档子事儿,我还真想跟你交个朋友,跟你当个哥们儿?”

    陈海骂道:“去你妈的,这辈子咱都成不了朋友。”

    说着,几步就跨过去了,往大义身边这么一站,一低头,看着大义那模样,心里那叫一个难受。

    就见大义身后穿的那胶衫,全是被砍的大口子,里面的肉都翻翻着,最少得砍了十来刀,那血有的都凝固了,都结痂了,这会儿也得亏是这样了,要不然就光流血都能把人给流死了。

    这海哥一瞅大义那惨样儿,赶忙把自己的西服“叭”的一下脱下来,走过去拿西服这么一系,把大义身上那大口子给勒上了,那些小口子肯定是顾不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