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广民一瞅见老杨头,就骂骂咧咧地说:“老杨头子,不是你他妈的真是啊,你说你挺大岁数了,你咋挨打没够啊?昨天我看还是打你打得轻了。”
老杨头那也是有股硬劲儿,往前“叭”地一站,大声喊道:“今天有我在,我就告诉你,谁也不能把咱这厂子给拆了,你要想拆也可以,你这不有钩机吗?你不有推土机吗?你从我身上压过去,你把我撵死这儿,要不然的话,谁也别想动咱厂子一根手指头。”
这边商广民一听,立马就火了,骂道:“你这个老逼登,你瞅瞅你,眼瞅着没几年活头了,眼瞅着快嗝屁的玩意儿,你他妈怎么回事,你怎么成天找事儿呢?这咋的呀,你想早点下去,想早点下去见马克思啊?。”
他这一骂,身后的保安啥的也都围上来了,手里都提着胶皮棍子。
老杨头一看,也不示弱,人家也不是自个儿来的,身后跟着老多职工呢,这些人也都围过来了,有的弯腰把地上的砖头子也都捡起来了,挥舞着喊道:“你他妈有种动咱厂子一下试试,谁敢动咱们厂子,咱跟他拼命,对,拼命!”嗷嗷喊着,那气势挺吓人的。
这一喊,可把商广民给整蒙了,一瞅这架势,好家伙,人多呀,一百多号呢。
他冷哼一声说:“行,你们真是记吃不记打,一个个的,敢跟我作对,是不是?等着,等着吧。”
一转身,商广民就把电话打给蒋宇了,也就是赵三的兄弟。
可以这么说,桃源路离这东安屯挺近的,不到20分钟的路程,兄弟们从桃源路一路下来,到了东大桥,再往上一拐,就到东安屯了。
没一会儿,眼瞅着来了几台出租车,“叭叭”地往这儿一停,等从车上下来人,这回,这些人手里不光拿着镐把子,还拎着片儿柳子。
一下车,就骂骂咧咧的:“真他妈能作,一大早上都不让人睡觉啊,你妈的,我他妈看看谁,谁他妈不长眼,你看我今天剁不剁你们,不把你们剁了,我他妈不叫大宇。”
这伙人呼啦啦地往这边一来,商广民在那儿一点头。。
“桑总,就是他们呐。”
商广民那意思就是这帮人在这儿闹事。
这蒋宇一听,把刀一拔,往前一顶,骂骂咧咧地喊道:“我操,老逼犊子又是你啊?好好好,昨天看来是打你打得轻了,你这是没长记性,今天老犊子,你给我记住了,我他妈好好给你开开瓢儿。”
你看这时候,杨大生身后这帮职工可就慌了神了,也不吱声了,为啥呀?一瞅上回打他们的这伙流氓又他妈来了,有的吓得腿都发软,都想撒丫子跑了。
再看车里的大义,这时候他瞅见来了一帮出租车,来了一伙社会人,这边一下车,他就拍一拍后面的面包车,扯着嗓子喊:“哎哎哎,下车,来活了,来干活了。”
这伙人听了,噼里啪啦地就从车上下来了,三十多号人,大砍刀、片儿柳子啥的,“唰唰”地也都举起来了,跟着大义就往这边来了。
他们这一进来,后面的工人先瞧见了,一看这架势,心里直骂:“我操,这前面有一伙他妈三十来号的流氓子,这后面又他妈进来三十多号,而且手里都拎着那大片儿刀子,眼瞅着后面这伙人看着比前面那伙人还狠,完了,这他妈不完犊子了嘛,今天算是彻底废啦!!。”
就见大义这会儿提着刀,大摇大摆地往前走来,边走边喊:“哥们,让一让,让一让。”这帮工人吓得赶紧纷纷往旁边让开,留出一条道来,“唰”的一下子,大衣这伙人就直接走到老杨和胡震的身边了,大义往那儿一站,说:“胡哥,别怕,有我呢。”
这话一说完了,这帮工人这时候才像吃了颗定心丸似的,往下咽了一口气,心想着,没想到后来的这伙流氓、这伙社会人,居然是自己人,这一瞅,这不妥了嘛,一个个立马就来精神了,又开始喊:“谁敢扒咱们厂棚,试一下?对,试一下。”说着,又把地上的砖头子都捡起来了。
这大义呢,在这边一抬头,扯着嗓子喊:“来来来,谁,谁他妈跑这儿来装逼来了,来,我看看来。”
大义说话那也是挺狂,知道吧?
原本在那儿跟商广民正唠嗑的蒋宇,这话还没等全说完呢,一下子就给整懵了,扭头一瞅,心里寻思:“这他妈不是司马路陈海的大兄弟大义吗?”紧接着又仔细一瞅,哎呀了一声,说:“你咋来了呢?”
这大衣抬头一瞅,也骂道:“我操,我他妈寻思谁呢,这他妈不是蒋宇吗?这不赵三身边的小弟吗?咋的呀,现在行了,蒋宇啊,你挺牛逼呀,你都出来带队了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