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......?”红菱有些懵:“对牌......就这么给二夫人了?”
付怀楹道:“是啊,我头疼,管不了那么多事。”
红菱眉头迅速皱起:“夫人,中馈可是主母的象征,您就这样交出去了?”
红袖站在一旁安慰她:“等二夫人碰壁了自然会交回对牌,夫人这段时日刚好可以修养身子。”
她嘀嘀咕咕道:“夫人都嫁进来五年有余了,却始终不见有孕,定是平日里太过操劳......”
红菱脸色顿时微变,不再说话。
付怀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敛眸轻笑。
红菱曾经在原主嫡母的院中伺候,后来被指派给原主当陪嫁丫鬟,暗中在原主喝的汤汤水水里下不孕不育的药。
红菱之所以敢这么做,也是因为她的卖身契在嫡母手中的缘故。
不过付怀楹并不着急收拾她,毕竟她也不打算怀上定北侯的孩子。
只是她需要知道,原主病痛缠身,是否有这药的原因。
...
中午用餐时,付怀楹看到自己手边放着一碗清火的老鸭汤。
红菱站在一旁伺候:“夫人,夏日就要多喝老鸭汤,听厨房说今日这鸭子可是郊外农户养了好几年的母鸭,平时用来下鸭蛋的,煲出来的汤十分滋补下火呢。”
付怀楹道:“这油花飘着看着没胃口,盛点绿豆粥吧。”
红菱没再说什么。
用过饭后,付怀楹换了一条日常穿的天青色裙子,从侯府侧门坐上了提前准备好的马车。
这个时代对女子出行的管束并没有那么严格。
只是付怀楹作为定北侯的侯夫人,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,还是戴上了红袖为她准备的帷帽。
马车也是侯府管事仆役平日出门采买坐的马车。
马车内,红袖在一旁伴着,脸上的神情很是兴奋。
嫁进侯府的五年,能出门的机会并不多。
老夫人对府中女眷出门的事很严格,就算是未出阁的小女儿一个月能外出的次数也有限。
付怀楹是因为平日里要操持府中的大小事务,有时也会需要外出办事。老夫人心知肚明,只要不是太过分,老夫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从前原主很老实,除非是必须要出门办事,否则她也不会出门。
“夫人,咱们这是去哪?”红袖问。
“去看看父亲给我的陪嫁铺子经营得如何。”
红袖好奇:“夫人怎么突然关心起陪嫁铺子了?”
侯府老夫人最是看不起行商者,从前原主只要多在侯府的铺子中下功夫,都要被老夫人数落一番。
更别提清点自己的陪嫁铺子了。
“不论在什么时候,只有钱才是最重要的傍身之物。”付怀楹说:“无论日后发生什么,有钱在手自然不怕。”
红袖被付怀楹说的有些莫名后怕。
难道日后会发生什么大事吗?
“红袖。”付怀楹道:“之后红菱若是端上任何汤水,你都想办法留下一点来。”
红袖瞪大了眼:“为何?夫人......红菱她是不是做了什么?”
付怀楹说:“我目前只是怀疑,你也不要多问,照我说的做,平日和红菱相处也尽量留意,不要露出破绽。”
红袖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但也快速点点头。
随后她想到了什么似的,又道:“夫人,红菱是之前主母给的陪嫁丫头,会不会是主母让她做了什么......?”
红袖还算聪明。
付怀楹没点头也没摇头,只说:“等掌握了证据再说。”
...
车夫将马车停在了东市北坛街,此处是达官贵人常往来的街道,付怀楹有两间陪嫁铺子在此处,一间是香粉铺子,一间是扇子铺。
香粉铺子比较大,且地段还不错,名叫天香阁。
付怀楹被红袖扶下马车,环顾了一番四周后,踏进了天香阁的大门内。
天香阁一共两层,内部空间很宽敞,进店门口就摆着一溜串瓶瓶罐罐,一股浓香扑鼻而来。
店内没什么人,见付怀楹踏进大门,本在柜台处百无聊赖的店小二走了出来,笑容灿烂冲付怀楹道
“夫人随便看看,本店的香粉可是全京城香味最浓郁的。”
付怀楹随手拿起一瓶,用指尖蘸取一点,放到鼻尖下闻了闻。
香味的确浓郁,甚至都有点熏鼻子了。
付怀楹没说话,转悠了一圈。
店小二倒是热情的很,一直跟在付怀楹身旁,她拿起什么店小二就介绍什么。
一楼转了一圈后,付怀楹便往二楼走去,却被店小二直接拦了下来。
“夫人,真是抱歉,二楼今日暂不对外开放,还请止步。”
付怀楹问:“二楼为何不开放?”
店小二脸上露出为难之色。
在下面逛了许久,也不见掌柜的出来,定是在二楼吧。
付怀楹将头上的帷帽取下,睨了一眼店小二:“去将掌柜的叫来。”
店小二并不认识付怀楹,正一脸苦色想要拒绝,被付怀楹身后的红袖凌厉打断:“难不成东家要见掌柜还得三请四催?”
店小二瞪大了眼睛:“东、东家——”
那她不就是......侯夫人!?
一转头,只见付怀楹已经往二楼走去了。
店小二魂都快吓没了,连忙跟在红袖身后:“东、东家!夫人!您先稍等——”
付怀楹脚步很快,走至二楼,就见地板上丢着乱七八糟的衣物。
二楼原是招待贵用的,原有几扇用来阻隔的屏风。
绕过屏风,付怀楹看到了软榻上纠缠的一对男女,正赤条条抱在一起酣睡,身上仅盖了块毯子遮住一点身体。
红袖跟在身后,看到这一幕又羞又气:“大胆!!”
店小二见到这一幕,也是有些不知所措,不过他脸上并不惊讶,很显然他知情,并且不是头一回了。
付怀楹神色冰冷,盯着被人吵醒的两人。
掌柜很年轻,脸上居然还有被吵醒的不悦。
然而在看到付怀楹脸的那一刻却是彻底清醒了。
他十分尴尬急匆匆往身上套衣服。
付怀楹也趁这个机会看清了他身旁女人的脸。
付怀楹冷笑一声:“你可真是胆大包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