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又何必拐弯抹角的说,放心,既然你选择了他,我以后再不会来纠缠你,我们之前在一起的种种,我也会忘了,只是我希望姑娘以后能够以诚待人,莫要再做这般伤人心的事儿了!”

    李来来回去时,苏逸尘的螃蟹已经摆上桌了。

    见她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快,苏逸尘便放心了。

    对于两人谈话的内容,只要李来来不说,他便不问。

    “快去洗手吧,一会儿好吃螃蟹。”

    李来来将手伸给他说:

    “尘哥哥帮我洗。”

    苏逸尘喉结滚动一下,宠溺的说道:

    “好!”

    他打了清水,帮李来来洗了手,又取出帕子替她擦干,李来来很享受这种待遇,她也喜欢与苏逸尘这般相处。

    许是缘分天定,她三岁时见到苏逸尘便喜欢黏着他,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。

    她对苏逸尘笑,还甜甜的说了声谢谢,惹的苏逸尘心中像被羽毛刮过一样,痒痒的!

    他定了定心,这才坐在桌前替李来来剥蟹壳。

    他吃公的,李来来吃母的,但凡有一点蟹黄,都进了李来来的嘴里。

    李来来托着下巴看他笑。

    “尘哥哥对我可真好!”

    苏逸尘也看她笑,他很认真的说道:

    “来来,十月初八是个好日子,我请人特意算过,宜嫁娶,咱们将婚期定在那日可好?”

    他又说道:

    “如今我也有了些能力,想必能在世伯那里帮上一些,我问了你好几次你都没说,现在能告诉我世伯被流放到哪里了吗?”

    李来来疑惑的看着他说:

    “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爹娘被流放了?”

    听她这么说,苏逸尘有些错愕,不过他回忆了一下,好像来来确实没有亲口对他说过,这些不过是他根据她的情况推断出来的。

    他有些尴尬的说道:

    “我还以为…算了,看来是我误会了,既如此事情便更好办了,你告诉我世伯和伯母现在何处?我派人去将他们接回来。”

    李来来很是苦恼的说道:

    “不是我不想告诉你,他们两个人的行踪,别说是我,怕是连我哥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苏逸尘有些不解的问:

    “他们干什么去了?”

    “游山玩水,我娘说了,世界太大,她想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苏逸尘一下不知说什么好了,这普天下的女子向来很少出门,礼教的束缚也显少让她们抛头露面,就像他娘一样,这辈子都没单独出过一次远门,年轻时心思扑在夫君身上,后来便一心一意教导他,能说出来来娘亲这种话的女子,想必是个奇女子!

    长辈的事他不好过度议论,于是便转移话题说:

    “既然世伯和伯母不知何时能回来,那我们先订婚好不好?成婚之事也可等他们归来再办,来来,你迟迟不应我,我有危机感了!”

    李来来听后扑哧一笑。

    “尘哥哥难道是怕今天来的那个傻子把我抢走?”

    “傻子?你是说厉曜?”

    “厉曜?”

    不知为何,这名字李来来听起来有些熟悉,可就是忘了在哪儿曾经听过。

    管他呢,想不起来就不去想了,反正也跟她没关系。

    她郑重了神情说道:

    “那人看起来也挺可怜的,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,脑子一会儿正常一会儿不正常的,他一定是把我认成了什么人,一直在问我喜不喜欢他?”

    苏逸尘有些紧张的问:

    “那你怎么回答他的?”

    “我能怎么回答他,当小孩哄着呗!”

    既然话说到这儿了,苏逸尘便试探着问:

    “来来,你和他以前不认识?”

    李来来想都没想便说道:

    “当然不认识,那日在街上我和他是第一次见,可看他的感觉似乎对我很熟悉,所以我才怀疑他脑子不正常。”

    苏逸尘说道:

    “是挺奇怪的,但我觉得他思路清晰,似乎不像是脑袋混沌之人,有没有可能你真的与他认识的那个人非常像?”

    经他这么一提醒,李来来恍然意识到什么!

    天啊!

    难道他将她认成她长姐了?

    可不太可能啊!

    她长姐平日很少出府,就算出府身边也跟着许多人,哪有机会与他单独相处?

    苏逸尘问她:

    “来来,还剩下几只螃蟹,你还吃吗?”

    李来来的注意力一下又回到了螃蟹身上,她看了看说:

    “不吃就浪费了,还是吃了吧!”

    两人在这如漆似胶,李承乾派出的人却已经赶了回来。

    那人跪地说道:

    “殿下,经多方打探,苏大人在老家并没有未婚妻,但他有一个叫四娘的妾室。”

    李承乾刚刚舒展的眉毛又皱了起来,他问道:

    “这消息哪里得来的?”

    那人回道:

    “是苏大人母亲亲口说的,她还说两人早就圆了房,如果那女子能给苏大人生下一儿半女,她苏家便抬她做正妻,所以属下认为,苏大人说的未婚妻应该就是这个女子。”

    李承乾站起来踱了几步,这消息是他没有想到的,苏逸尘竟然在未娶妻的情况下先纳了妾,且还是一个得到长辈认可的妾室,单凭这一点,他就已经不再适合做驸马了。

    他吩咐道:

    “差人去平南公主府,就说我有事,让平南公主进宫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那人去时自然是扑了个空,因为此时李来来和苏逸尘去湖边游船了。

    苏逸尘租了一条船,虽然他俸禄不算高,但在李来来身上,他向来舍得花银子。

    小船划到水中央,便静静地停在湖面上,李来来脱了鞋袜,露出白皙的脚踝,便坐在船头将脚伸入湖中踢打湖水玩。

    苏逸尘见了怕她掉下去,便唤她道:

    “来来,小心些!”

    李来来回头冲他笑,刚要说没事,谁知湖面突然起了风,她一下没坐稳,就那么直直跌进了湖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