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着酒杯的宫宫——

    忽然心好痛!

    妆妆没有撒谎,但宫宫却忘记了这件事。

    现在想起来了。

    她为什么把这张编号为520的牌,让给妆妆?

    是因为她觉得520的数字中有个0,而0就代表着空,代表着啥都没有。

    结果呢?

    看着在台上致词的妆妆,被无数目光迅速聚焦后、表面依旧冷冷淡淡的宫宫,其实差点把酒杯给捏碎!

    更想冲到台上,一拳把妆妆放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只因她能看得出,貌似真诚感谢她的妆妆,就是在报复她刚才,伸了下右脚的绊人行为。

    宫宫能肯定——

    此时她在两千多道目光中,就是一个傻到姥姥家的大傻子!

    起码她家李南征、隋唐赵明秀等人,都在用“意味深长”的目光,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你们敢笑话我?行!这笔账我记住了,一个都跑不了。尤其是韦妆,人小足够坏!不愧是韦大傻的闺女。”

    宫宫垂下长长的眼睫毛,神色淡定的暗中咆哮。

    台上的妆妆,再次补刀:“最后,我再次真挚的感谢秦局,能把到手的特等奖,让给我。谢谢,真的谢谢。”

    哗。

    南娇集团成立后的第一次年会,终于在鼓荡着幸灾乐祸的欢快掌声中,落下了帷幕。

    估计在春节期间,秦局把三万八特等奖谦让给韦主任的事,将会成为南娇员工站大街、嚼舌头,走亲访友时必须得谈论的话题。

    静。

    随着餐厅内的员工们,说笑着有序撤离,往昔昼夜不停轰鸣的机器,也都安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即便是在凌晨,也会人员匆匆来往的厂区内,只有无形的寒风,就像找春天妈妈的孩子那样,来回的回荡。

    都有七八分醉的隋唐、董援朝等人,索性结伴步行回乡里。

    今晚最靓的两个人宫宫和妆妆,也随着颜子画一起离开。

    李南征没走。

    他得留下来和焦柔、万玉红等人,再次协商下公司在春节期间的安排。

    防火防盗,这是首要的。

    对于任何一个食品厂来说,防鼠工作,同样是重中之重。

    春节期间不但得有值班领导、安全巡逻,机器也得趁机好好维护下。

    焦柔是以厂为家,胡锦绣和儿子就住在厂区宿舍,万玉红、王海等人也都是青山本地人。

    领导值班这一块,反倒是最好解决的。

    午夜零点。

    酒劲上涌感觉有些热的李南征,去厕所放过一次水后,没有再回还在协商事情的办公室内,从后面的小门,走到了正在建设的新车间工地。

    墨蓝色的夜空内,群星璀璨。

    “谁能想到,在短短大半年的时间内,我就实现了财富自由?”

    “可惜爷爷、大哥他们都走了。尤其是我爹妈,他们是什么样子,我几乎都记不清了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父母爷爷他们还活着,那该多好?”

    “人这一辈子混得再好,如果没有血脉亲人来分享这一切,那就是锦衣夜行。”

    “人生都缺少了灵魂——”

    李南征蹲在新车间工地的最北边,呆呆看着远方,任由思绪随着不冷的寒风,在星空下信马由缰。

    每逢佳节倍思亲!

    一个举世没有血脉亲人的人,即便再怎么坚强、取得再大的成就,也会在合家团圆的佳节期间,在某个瞬间感到从没有过的孤独,情绪就会低落。

    忽然。

    就在李南征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,只想抬头对着星空大喊一声爸爸妈妈时,一只滑腻、带有暖意的手,放在了他的脸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