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什么都可以,我已经出了题目,答案要你自己去想,只要你愿意给,一幅画一张照片,哪怕是一片树叶都可以,不过最终的评委是我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公平!”

    我忙不迭地反驳道:“这跟把最终解释权交给你有什么区别?你根本是掌握了生杀大权,哪怕你觉得满意,但只要你说不满意,我就必须无条件的继续找别的东西给你,实在是太过霸道。”

    如果此刻敢出现在我面前,我绝对会忍不住把巴掌打到他脸上去,奸商不罕见,但这样的无耻之徒实在是少见!

    D先生在暗,我在明,他面对我的抗议,作出一副温柔谦和的态度,又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放起了音乐,最后才在舒缓的古典乐声中说:“开个玩笑而已,你不要这么激动。”

    他心情忽然变得很好。

    我压抑着怒意,在不能听太真切的古典乐声中开口跟他讨价还价:“至少你该给我划个范围,这样即便我做错了题,你也不至于会被我质疑,游戏也能玩的更久一点。”

    只要把他当成一桩事来解决好了。

    我曾经试图这样看待容云衍,但却失败了,直到这时才意识到,原来出问题的从来就不是办法,而是这个办法所作用的对象。

    一旦把容云衍换成D先生,一切都会变得顺利起来。

    D先生到底还是同意了我的要求,他带着朦胧意味对我说:“好,那我就给你一个提示,沈棠,我要的交换条件跟这个名字有关。”

    电话在我开口追问之前被挂断了,D先生似乎笃定我会讨价还价。

    我不甘心的想要回拨电话,但是头盔男抢先一步把手机夺了回去。

    他们两人分工明确,一个冲着树林外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一个回去拖起了林昂。

    这下至少证明了一点,林昂纯粹就是个道德败坏的渣男,还不配跟D先生搭上关系。

    我看着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,压根不关注周围环境的头盔男。

    明知他们是早有准备,也仍旧快步往外跑去,是想知道他们的底气从何而来。

    树林外的小路上,写有“前方维修,请绕行”字样的路障醒目无比的摆在中间。

    难怪都过去好一会儿了,小树林外面一个路过的人都没有,合着是他们早有准备,提前把后路给围死了。

    我一心想着做局把D先生引出来,没想到自己竟然差点被人瓮中捉鳖。

    一股寒意自心底油然而生。

    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自己刚刚根本是已经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。

    如果D先生不打算放人,完全可以把我扣下,还有那个效果尚未明确的迷药……

    我想到D先生提起沈棠这个名字时的异样语气,生怕他会忽然反悔,下意识的加快了步子。

    直到回到路灯明亮,人声鼎沸的集市附近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可还不等我舒出一口气,容云衍先一步从道路另一头跑了过来。

    他身上还穿着上台演讲时的休闲西装,只是此时外套已然不知所踪,衬衫领子也因为快速跑动翻了起来,整个人都很狼狈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……”我很少见到他这幅模样,几乎感到有些茫然,但话还没说完,就被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给打断了。

    容云衍个子比我高出许多,这样一抱,将我整个人都揽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