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庭桉哥哥,不能说吗?”

    孟祁宁也从陶爷爷的这个做法中,品出一丝不同寻常。

    周庭桉面沉如水,心里对陶老爷子更添一层不满。

    “说!”

    庄老拐杖杵地,一声厉喝,吓得孟祁宁一哆嗦。

    “庄爷爷,”

    周庭桉把宁宁护在怀里,手捂住她的耳朵。

    “您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?帮陶家吗?事情还没发生呢!”

    周庭桉心里吐槽不停,陶爷爷果然是个老狐狸,这一个操作,陶珠的事就瞒不住了,最起码,不可能再瞒着庄爷爷。

    可是庄爷爷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?他本来也准备保下阳子,这件事,除了会让陶家名誉受损,几乎对陶珠和徐琼以外的人,造不成什么影响。

    “你说,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。”

    庄爷爷沉着脸,虎目圆睁。

    “帮不帮陶家之后再说,你先把事情告诉我,陶家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周庭桉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。

    “陶珠在砀县嫁的那个人,是个战争孤儿,他知道自己的身份,也不老实。”

    战争孤儿四个字一出,苏南庄爷爷他们目眦欲裂。

    “这件事你知道多久了?”

    庄爷爷后槽牙都快咬碎了,通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周庭桉。

    “或者说,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
    孟祁宁心里慌得不行,她握着周庭桉的手,不自觉的发抖。

    周庭桉闭了闭眼,再睁开眼睛的时候,眼神平静极了。

    “一开始就知道,庄爷爷您知道的,我之前有段时间,帮有关部门处理过一些事,所以知道的消息比你们多一些。”

    庄老爷子抬起手中的拐杖,狠狠的往周庭桉身上敲。

    “庄爷爷!”

    孟祁宁想要挡,被周庭桉按在怀里,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“庄伯。”

    孟鹤宴他们赶紧拦着老爷子。

    “周庭桉,你明明知道砀县有这么一个人,还任由陶家一步步按照你设想的把陶珠往老家送,这和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?陶珠是该受惩罚,可是你不应该用这种方式,来惩罚陶家的闺女!”

    庄老气的眼前发黑,楚老见势不好,赶紧让京墨去拿银针给他扎两针。

    “你都这么大年纪了,发这么大火干什么,有什么事慢慢说!”

    楚老尽力缓和老爷子的情绪。

    “周庭桉,陶珠对不住宁宁,你打她骂她,算计她嫁给一个不入流的人,甚至就算你设计她把命丢了我都可以接受,可你不能让她嫁给这么一个人!你这样做,是送整个陶家去死!”

    庄老爷子最接受不了的,就是那个人的身份。

    “我不能忍受大院里的任何一个孩子和那样的人有牵扯,哪怕是为了报复都不行!”

    孟祁宁抱着周庭桉的胳膊,她是第一次见庄爷爷发这么大的火,心里又慌又怕。

    “陶珠对不起你们,可陶阳呢?周庭桉,那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,你知不知道一个不好,不仅陶阳的前程没了,甚至命都能丢,这件事,你做的太绝了!”

    “庄爷爷,”

    周庭桉把宁宁的小脸扣在自己胸前,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把陶珠送回老家,是所有人一起做的决定,您同意,大院里的爷爷奶奶也同意,给她喂了药把她送走的,是她亲爷爷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敢说从始至终你什么都没插手过?”

    庄老爷子倒追因果,冷笑一声。

    “也是,你是没插手过,只是碍于保密协议,没有告诉任何人砀县有这么一号人物,你爷爷去南湖找我说陶珠的事,也是你算好的吧?因为你清楚,陶永和心软,我要是不出马,估计不会让他下定决心把人送走,这一步一步,你什么都没做,但我们所有人都按照你设想的在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