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迎好……”范纯熙满含期待地望着宋迎好,脸颊有些红,在昏黄模糊的灯光下平添了几分清纯。
“能要个亲亲吗?”
宋迎好脱下外套,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,走过来捏捏他的脸颊,“今天赶路很累,早点睡吧。”
“好嘛。”范纯熙拖着尾音,神情沮丧地叹了口气。
宋迎好轻轻拍了下他的脸颊,“乖。”
范纯熙的表情这才软下来一点,从行李箱里翻出便携的沐浴露就打算去洗漱。
宋迎好慵懒垂着的眼眸倏然抬起,看向窗台的时候透出了几分锐利的锋芒。
范纯熙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也盯着窗台的方向。
右手一沓杀伤性咒符,左手往自己和宋迎好身上套了两个盾。
商场出品的攻击道具虽然都能对灵体造成伤害,但面对不同类别厉鬼的效力却有差别。
玩家在实际运用中的选择也常常有偏向性,比如在偏古代或玄学体系的副本里,符咒的效果会比西方类型的玩偶、十字架之类的效果强。
在两人的注视下,木窗被从外面拉开,吱吱呀呀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刺耳。
一只苍白发灰的手臂打开的缝隙中伸了进来,范纯熙想也不想就往上面拍了两三张符咒。
那只手颤抖了一下,快速缩了回去。
范纯熙悬着的心还没放下,就看见窗帘被猛地拉开,一道瘦削的身影迅速钻了进来。
不好,这厉鬼的实力比预期的强。
范纯熙手速很快地又甩过去几张,结果对面那个影子一抬眼露出一张熟悉的脸。
林奕森把新贴的符咒撕下来,塞进背包里,还很气地说了声,“谢谢啊。”
感谢大自然的馈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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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奕森有些茫然地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范纯熙,他应该没选错才对?
陆雪满和苏常夏都是女人,自己不方便去他们房间蹭住。
霍火又明确说了要自己一个人住,那剩下的选项不就只剩宋迎好他们房间了吗?
那为什么范纯熙要用那种想杀人的眼神看自己?
“那什么,我是来借住的。”
宋迎好倒没什么反应,淡淡地瞥他一眼就转头去浴室。
范纯熙自然承担起驱赶不速之的责任,宋迎好不在他也不装乖宝宝了,撸起袖子朝林奕森挥舞拳头,“滚出去。”
林奕森一弱不禁风科研人员,当然打不过范纯熙这种一身外挂的玩家,只能默默地又从窗台翻出去。
希望霍火今晚能收留他,不然他就只能去找开旅店的老婆婆一起住了。
而当他故技重施推开霍火的窗户的时候,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,浴室的灯开着,有哗哗的水声传来。
没有拒绝应该就是同意的意思吧。
林奕森把窗户复原,很自来熟地坐在了另一张没摆衣服的空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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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再冰照例把房间全搜了一遍。
房间内除了床之外就一个造型古朴的木衣柜,里面空空荡荡的,什么都没装。
墙壁上一条苗族特色绣法的花色挂毯,上面用偏暗的红色丝线绣满了昆虫,最大的蜈蚣盘踞在中央。
但因为图案经过艺术加工,所以并不惊悚,反而有种呆头呆脑的感觉。
浴室也没什么出奇的,简陋的淋浴间和马桶水槽。
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去睡觉,为明天的探索养精蓄锐,但这床他实在是睡不下去。
而且前不久就在门锁里发现了毒虫,毫不设防地蒙头大睡的话,都不一定能见到明天的太阳。
梁再冰干脆花2积分换了一副扑克牌,拆开包装往床上一扔,目光灼灼地看向床边的男鬼,“斗地主吗?”
……
梁再冰盘腿坐在床铺上,漫不经心地从手牌里扔出两张,“一对三。”
陈安表情严肃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牌,沉思片刻之后,淡定地道,“要不起。”
“呃……”梁再冰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,“你确定听懂规则了吗,要不要我再给你说一遍?”
“我听得懂,”陈安很肯定地点头,“继续吧。”
十一接下去出了一对四。
他们打了没多大一会儿,陈安的脸上已经贴了五六张条子。
相对的,梁再冰和十一脸上就一两条纸片,都是跟陈安一起当农民的时候输的。
但陈安还是非常执着的表示自己已经掌握了这门高深的技术。
梁再冰有些哭笑不得,把手里的牌扔回牌堆里,半坐起身去揭他脸上的条子。
因为姿势的原因,两人之间的距离过于近了,梁再冰能清晰地看见他在月光下微微反着光的皮肤,和平静的水红色眸子。
砰砰——
拍墙的声音再一次响起。
梁再冰下意识往后退开,莫名其妙地看向陆雪满房间的方向。
不是,我们安安静静打牌没惹你吧?
但很快他又意识到了哪里不对,因为拍墙声传来的方向不是陆雪满的房间,而是……另一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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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初分房的时候,霍火和他们的房间中间还隔了一间用锁头锁住的堂屋。
按照梁再冰之前搜索的资料,那里应该是当地人用来供奉祖宗圣灵的神龛的,不应该有人住才对啊?
但是陈安和十一都没有对堂屋里发生的异常行为有感应,说明没有灵异力量作祟,那会是什么?
敲墙声还在持续,节奏混乱而用力,凌乱地砸在墙面上。
梁再冰没怎么犹豫,套了件可以穿墙的斗篷就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。
陈安在声音出现的第一时间就率先穿了过去。
梁再冰穿墙之后看见的就是一道从房梁上悬挂下来的人影,那人拼命扯着脖子的位置,脚踢在墙面上,才造成了刚才的声响。
哟,这不将作死贯彻到底的霍火吗?
陈安看见挂在上面的是玩家,就没什么兴趣地走开了。
梁再冰抱着胳膊,似笑非笑地抬头往上看,“霍主播这么有闲情逸致,半夜来拜访人家的祖宗牌位啊?”
霍火本来就快被勒断气了,此时喉咙里除了“嗬嗬”的气音什么也说不出来,只是用那双快突出来的眼球瞪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