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顿时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他不是没经历大场面的人。

    想当初,林雄文安排了雇佣兵,要做掉康延飞等人。

    那么多兄弟,就康延飞一个人逃生了。

    想必今天是遇上大事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山,山哥.....我,我闯祸了......”

    “到底怎么了,给我好好说话!”

    “阿,阿灿,他....他死了!”

    闻言,我眉头猛地一动。

    他口中的阿灿我知道。

    是康延飞的一个亲戚来的。

    康延飞有个亲戚,在我们集团对面,开了个洗头房,据说买卖不错。

    就是给人洗头的时候,小妹会把人的头,按在心口上,给人一些瞎想的空间。

    玩的是暧昧路数,很能吸引一些人。

    而且还有温水冲眼睛的项目,新奇的很。

    用温水冲眼睛的时候,洗头妹的手还会在人心口游荡。

    玩的那叫一个溜。

    买卖越做越好,人越来越多。

    洗头房的老板,从我们鹅城老家,把阿灿带了出来,叫阿灿帮忙照顾生意。

    遇上下雨天啥的,有些人没有车,离得近的话,就接送一下。

    这老板会做生意,服务搞得特别好。

    按照农村的叫法,阿灿跟康延飞年纪差不多,但是属于远亲,也喊康延飞叔叔,农村讲究辈分。

    阿灿在洗头房里,赚的不多。

    每天就听那些洗头妹研究怎么忽悠人钱,骗人感情。

    他感觉有些压抑。

    特别羡慕自己的叔叔康延飞,想进社团混。

    这种事,之前是很容易的。

    但是林雄文事件后,这种有连带关系的,社团就会谨慎一些。

    康延飞一开始是不同意的。

    耐不住阿灿一直恳求。

    最后康延飞和我姑父报告了这事。

    姑父亲自见了阿灿,这才把人收进来了。

    进来后,就在康延飞手下做事。

    这事,姑父后面也跟我讲了一嘴,所以我知道阿灿这人。

    在集团大楼,我也见过这个阿灿。

    跟康延飞一样皮肤有点黑,瘦小个子,不爱说话,吃饭都是躲在食堂角落里。

    康延飞看阿灿刚来,没什么业绩,又是自己亲戚,生怕被人说自己徇私情,搞拉帮结派。

    所以有什么难事,康延飞就喜欢叫上阿灿,想给阿灿一些机会立功出头。

    在社团里面混,只能拿能力说话。

    康延飞希望阿灿能做出些成绩来,堵住大家的嘴。

    所以今天我叫他带人盯着金太子,康延飞就把阿灿叫上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的是,这次行动中,阿灿死了.....

    我能体会康延飞此时的内心。

    他估计很后悔,带阿灿进社团,同时又怕我责怪,因为死了人,公司要花费很多资源,去平这件事。

    一时间,我就觉得头疼。

    “飞仔,先别难过。

    事情出来了,我们都很痛心。

    进社团之前,相信你也跟阿灿讲过这里面的事。

    出来混,死伤是常有的事。

    后面,我会尽力去补偿阿灿的家人。”

    电话那头的康延飞,强力抑制着自己的哭声,呼吸紊乱艰难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谢,谢谢山哥。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要做的,是尽快安徽佬送来,这非常重要。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的山哥,已经下了高速了,快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,挺住。”

    “我懂的山哥,刚才是我没克制住,对不起.....先不说了,见了面再说。”

    康延飞主动结束了通话。

    这让我心里松了一松。

    出了这样的事,一般人是顶不住的。

    人在悲伤和紧张当中,很容易主次不分,会被情绪带着走,可能就误了事儿。

    好在这康延飞,是锻炼出来了,很快就冷静下来了,没影响该办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