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头起码有两百多个大大小小的档口。

    “胖子!

    你在吗胖子。

    有人吗?”

    老三的喊声在空旷的工地回响。

    这里面还没完工吗,所以没有灯,进来后视线很差。

    李响打开了小手电,一个个房间搜查着。

    “飞哥,我们来找你了,你在吗?”

    “飞哥?”

    “飞哥!”

    兄弟们散开一个个房间找着。

    “吼!”突然左侧一个兄弟惊呼一声:“在,在这!”

    我心头一颤,赶紧小跑过去。

    就见一个兄弟颤巍巍的指着一个毛坯的小房子,还后退了两步。

    看他的样子,我的心凉了半截。

    我放慢脚步,一点点靠近那个小房子。

    李响和老三亦步亦趋的跟着我。

    李响的手电照到了房子门口一半的位置......

    我看到了血迹。

    再往前走两步,手电照亮了整个房间。

    那个场面,连我都被吓得身子一晃。

    太惨了.......

    这些人下手太狠了。

    啪。

    老三打开了房间里一盏简易的灯。

    那是工人们在临时居住时用的白炽灯,很亮。

    强光照射下,小胖的脸显得煞白。

    他被绑在一张椅子上。

    手脚都被铁丝牢牢绑着。

    绑他的铁丝勒的很深,已经陷到肉里去了,导致铁丝周围都是血。

    他全身光秃秃的。

    胸前已经被割掉。

    连命根子也被剪去了一半。

    身上到处都是钝器伤,青一块紫一块。

    眼睛睁着,五官扭曲。

    椅子下面还有一大滩尿液。

    椅子边上是两根竹棍,竹子两头是两根电线。

    小胖被人电击过。

    老三把地上的电线踢开,伸手摸了摸宋鹏飞的脖子。

    其实都不用摸了。

    他都已经死透了,人都硬了。

    确认小胖已经死了后。

    老三绷不住了,吸吸鼻子大口呼吸,眼泪啪啪掉。

    我很少见老三这样......

    他一手盖在小胖的眼皮上,试图帮小胖闭眼。

    可失败了,小胖的眼皮合都合不上。

    因为眼皮被人割了。

    “曹.....”老三握住了小胖的手,低声呜呜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我晃晃悠悠的靠近小胖,李响不敢看小胖,扶着我靠近。

    我握住了小胖的手,冰凉的,心口好像被人重击了一拳,又闷又痛:“兄弟,兄弟,你咋了啊.......”

    “呜呜呜.....”身后的兄弟们低声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我狠狠的捶了两拳自己的胸口,试图缓解下内心的苦闷疼痛:“这是为什么啊!”

    老三脱下自己的外套,盖住了小胖的脸:“放心吧胖子,害你的人跑不了,我们一定会帮你报仇的。”

    我的电话突然响起,是个陌生号码,我就没接。

    刚挂断,那个陌生号码就发来了消息。

    “我是彭愣子,你兄弟的女人蔡小琴,在我身边。”

    彭愣子?!

    彭愣子原名彭光辉,是南街区的一号人物。

    他做渣土出身的,在宝乡有个分公司。

    后面,彭光辉和我们竞争宝乡交投的项目。

    那是我们渣土公司的第一个项目。

    闹到后面,彭愣子和阿来在火车轨道上赌命,比胆量。

    那回,我们算是彻底的打服了彭光辉。

    他很快的就关闭了宝乡的分公司。

    并保证,以后都不会再来宝乡跟我们竞争了。

    这次怎么又出来了?

    难不成这吊毛,是找了什么新的后盾?

    现在重新支棱起来了,敢来搞我们了?

    我给他拨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彭愣子,我看你是活腻歪了。

    今天这事过不去。

    你和你全家,都得给我兄弟陪葬!

    就算追到天涯海角,就算老子散尽家产,我也要弄死你全家。”

    电话一接通,我就开始一顿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