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邑在那端无比平静,见惯不怪地“哦”了声。

    “她终于对你下手了。”

    裴宿:“什么叫终于,你好好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喜欢你,没事就想黏着你抱着你,还爱来咱家玩,色心都写在脸上了,就你每天在那死装。”

    姜邑语气酸酸的,还有点八卦。

    “她写的情书什么内容,给我念念。”

    裴宿嗤了一声,一个字都不透露:“给我写的,有你什么事,自己失恋去吧,再见。”

    他“啪”的把电话挂了。

    裴宿低头瞅着那密密麻麻的纸——

    字太多了。

    车里不正式,回家看。

    他把情书整齐折起来,系上安全带,倒车离开。

    因为心情不错,还跟着车载音乐哼了两句。

    时幼宜躲在窗帘后面,从窗户里看到楼下那辆悍马已经走了,她摸出刚发下来的时候,给时凛打电话。

    “小叔,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,怎么办?这是有戏还是没戏啊?”

    时凛正陪着老婆在花店挑花,闻言淡淡道:“问我有什么用,我又不姓裴,自己去问他。”

    “万一他不理我呢?”

    “那就一直问。”

    “人家不会烦我吗?”时幼宜犹犹豫豫。

    时凛从林棉手里接过花,替她拿着往前台走去。

    “小时候带你吃席,还记得我在饭桌上跟你说的话吗?”

    时幼宜脱口而出:“脸皮厚,吃块肉。脸皮薄,吃不着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时凛嗯了一声,把她电话给挂了。

    时幼宜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捏着手机抓心挠肝,过了一个小时,预测裴宿已经回去了,才小心翼翼给他发了条消息。

    在吗?

    对方没回。

    又过了半个小时,时幼宜登上游戏,点开账号给他发了条信息。

    打游戏吗?

    一分钟后,已读不回。

    “???”

    好熟悉的回避方式。

    她等了一会儿,不屈不挠地给裴宿打电话。

    “您好,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忙……”

    时幼宜彻底丧气。

    难道是抢了她的情书,看完了不满意,要跟她绝交吗?

    另一边,裴宿扔下手机,趴在床上哼哼。

    让你敢躲我。

    让你不接电话。

    让你已读不回。

    时幼宜,你也有今天!

    风水轮流转,现在也给她尝尝这种抓心挠肝度日如年如隔三秋的感觉!

    他一个鲤鱼打挺,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情书,一个字一个字地看。

    就这玩意写了一个月?

    笨笨的。

    “主动出击呀!”闺蜜透过听筒,在那头给建议。

    “女追男隔层纱,长得帅的都矜持,你热情一点,拿出你十二分的劲头追他呀,他要是不喜欢你,怎么可能和你一起去迪士尼,还扮演狐狸给你玩啊,笨死了时幼宜。”

    可他都不理我了。时幼宜耷拉着脑袋。

    “你小叔不是让你骚扰他吗,那你就继续骚扰呀。”

    闺蜜说:“你小叔开公司那么厉害,追人肯定也是一把好手,男人更懂男人,你听他的不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也对。

    小叔当初连小婶婶都能二追到手,头脑聪明,心眼多,手段还了得。

    前人栽树后人乘凉。

    她想着,在十分钟后,第三次拨通了裴宿的电话。

    这回,那头接了。

    清清淡淡又十分正经的一声:

    “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