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两人在线上等了半个小时,也没等到时凛的上线。

    但是未读邮件在群里堆了一堆,上面标注好了陆华二位老总的名字。

    陆知白有点良心,做不到视而不见。

    他捧着电脑靠在床头,一手玩着老婆的手指,一手迟疑敲字。

    陆知白:活儿留给我们了?

    华尧:嗯……

    陆知白:加班干?

    华尧:嗯。

    陆知白:……

    时凛没开机。

    一觉睡到了天亮。

    身旁的人还没醒,侧躺着面对他,小手拽着他的睡衣衣角睡得香甜。

    圆圆的肚子横在他们中间,颇具存在感。

    最近她身子越发重,活动缓慢,时凛替她向公司请了两个月的待产假。

    他伸手,惯性搭上她的脉搏,听了一会儿脉跳,才放心松开。

    给她拉了拉被子,俯身,吻了下她的额头。

    睡梦中的林棉动了动身体,继续沉陷在枕头里。

    时凛轻手轻脚下床,往保温杯里续了杯温开水放在她床头,又给自己泡了杯咖啡。

    当他端着咖啡,拎着电脑进入书房,开机时——

    正好看到工作群里的99+问候信息。

    多数来自陆知白。

    这老狐狸都一个小时没影了,这正常吗?

    让他老婆把我们诓骗上来,他自己睡觉去了?

    草,手机也关机了。

    两点了,命好苦。

    三点了,不想活。

    三点半……刚才被老婆骂了,让我滚去书房发癫。

    时凛,我恨你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时凛品着咖啡,叉掉群消息,验收昨晚的工作成果,审批签字。

    胖胖的大橘猫趴在书桌旁,翘着尾巴要蹭他。

    时凛摸了摸猫头,喂了两片小鱼干,然后投入工作。

    一个小时后,他起身,去厨房准备早餐。

    等林棉醒来,习惯性地闻到了食物的香味,她伸手向床头柜摸,抓过保温杯,拧开盖子,小口小口喝了几下。

    右手腕还隐隐发酸,指节僵得很。

    林棉在心里吐槽了几遍男人的劣根性,看了看空荡荡的半张床,又默默地原谅了他。

    看在他那么忙的可怜份儿上。

    卧室门被推开。

    男人穿着睡衣走进来,眉眼间神采奕奕,精神百倍。

    “醒了?”

    他站在床前,垂眸替她拢好长发,利落地夹起来,嗓音平缓而温和。

    “洗漱一下,然后吃早餐,饭后我们去一趟医院,给你做产检。”

    哦,又到了做产检的日子。

    林棉脑袋点了点,走进浴室。

    “今天想穿什么衣服?”

    时凛拉开起居衣柜,给她播报:“上次买的白色连衣裙,还是宽松阔腿裤,还有一套条纹带帽子的长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个叫T恤长裙。”林棉咬着牙刷给他纠正,“穿连衣裙吧,方便检查。”

    时凛取出衣服,放在床上。

    又取了袜子和开衫给她作配,方方面面细致到位。

    吃完早餐,林棉和时凛一起去了安和一院。

    产检顺利进行,宝宝发育的很好,胎位也很正,透过光照片,甚至能看到那张过俊俏的小脸。

    “宝宝鼻子很挺立,下巴也尖尖,将来一定是个小美……漂亮宝贝。”

    医生一句话差点说漏嘴。

    死死遵守医者道德,不公布性别。

    林棉忍住笑,替医生圆话:“嗯,谢谢医生,真是期待她降临的那一天啊。”

    其实吧。

    很早很早之前……宝宝的性别就被时凛清清楚楚把脉听出来了。

    不仅如此吧。

    陆知白的皮实儿子也被他精准听出来了。

    于是两家互换了小衣服小摇篮小玩具小车车。

    蓝色全往那边送,粉色全往八方城送。

    林棉出了医院楼,遥遥一望,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研发内部楼。

    “来都来了,我们去看一下幼宜吧。”她提议。

    时凛昨天下令把她关起来,也不知道孩子被憋得怎么样了。

    毕竟医院病房都是很闷很无聊的地方。

    时凛扶着她的腰,有求必应。

    “行。”

    20层,病房外。

    透过玻璃门,时幼宜一身条纹病服,正趴在桌上捧着一本莎士比亚十四行诗,在那里圈圈画画。

    “她这么好学了吗?”林棉惊呆。

    护士憋笑解释:“她在写情书呢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说是喜欢上人家了,要表白,但是没文化,就临阵磨刀,现学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