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母摁着伤患的脉搏,“病人家属呢?”

    家属没来,是一起的两个男生送他过来的。

    季母让其联系家属,两人:“只能等他醒了才能联系,其他的我们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季母问其症状,两人回答的带着犹豫。

    云清离二人的近,闻到了他们身上的味道,她眉头微蹙。

    季母又问了用药情况,两人闪烁其词,“他,他也没吃什么药啊。昨天还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云清看着两人,下意识的走到了病人身边检查。

    季母看二人也问不出什么,接着下诊断,疑似中风,要下一步检查。

    众人都看着敬佩的点头,“太厉害了,果然是程院长啊,都不需要借助仪器,直接就可以笃定了,这就是专业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能到程院长的地步?望尘莫及啊。”

    七嘴八舌的赞叹声响起。

    季母淡定的开口,“抽血了吗?”

    两人立马上前,“这,这,这病怎么还要抽血啊?抽了血会不会他出事啊,出事了,你们医院责任,和我们无关。”

    季母看过去,“不抽血化验怎么治病?”

    “那不行,不能抽血,他要是有个好歹,你们医院的责任,和,我们无关。”

    云清撸起男人的袖子检查,手臂,最后看了一圈。

    她又换了个方向,站在季母身边,再次撸起男人袖子检查。

    “不是中风。”

    季母看过去,是一个女孩儿否决她的,“你在质疑我的判断?”

    一旁还有人在喊云清,“你不是医生,你只是来观摩的。”

    邬经理也开口:“云清,你只是来终面的,这是程院长。”

    季母看着弯腰检查症状的女生,章文耀看季母的眼神不对,也赶紧过去拉了拉学妹的衣服,“学妹,”

    “确实存在意识障碍和瞳孔异常,部分肢体瘫痪,但中风会有高血压,动脉梗化的病史,他的年纪不像是有的,而且他的血压值偏低。”云清探了探体温,重新检查了眼睛、脑袋、鼻子……“他是低温,甚至部分皮肤有感染已经脓肿了”

    正说着,一旁的章文耀,还有另外两名医生急忙上前检查,最后确实在胳膊处检查到了溃烂,云清说的症状都对上了。

    真的不是中风?

    大家没人敢说。

    季母盯着云清开口,“否认了我的判断,那你说说她是什么病?”

    云清听到背后声音,她背部一僵。

    天呐,和季舟横妈妈第一次碰面,自己就敢质疑人家的判断!

    云清的表情皱起来,她咬着牙。

    章文耀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,但肯定不是中风。

    一名乡野医生也没见过,另一名是医院主任,“程院长,这好像是,”

    “是什么?”季母凌厉问,视线是对着云清背影的。

    既然是她发现的,就应该由她来说。

    云清知道,季舟横的妈妈很严厉。

    “吸毒过量!”云清起身,她断病开口。

    季母瞬间盯着云清侧颜看,床尾送来的两个男生听到云清直接猜到了,转身就跑了。

    更加坐实了心虚的可能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季母领头,阔步朝着会议室走去。

    背后云清等一行人跟着也去终面的会议室方向。

    邬经理跟着季母,“程院长,这是这些终面名单,一会儿面试您能用得到。”

    季母拿着,“其他人去大会议室等着。”

    还是上次面试的会议室,几人坐在里边,不同于上次,有了刚才的风波,几人都讨论了起来。

    章文耀坐在了云清的身边,“学妹,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?”

    还有一个乡野医生,他也十分好奇,“你是通过什么判断的?”

    医院的主任医师以前受邀合作过,所以见过几例病症,也仅限于几例,今天要不是她率先发现,自己也没想到这个案例。

    云清出头一时爽,事后坐在会议室,才切实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如坐针毡。

    她能怎么解释?

    对这些人自己可以冷漠置之不理,但一会儿面试自己的是程院长,她要怎么圆过去这个慌?

    云清必须得想一想了。

    五分钟后邬经理进入,将几人的简历都分发下去,“稍后念到名字的人跟我过来。”

    第一位,“章文耀。”

    章文耀还没打听出来为什么呢,就被喊了,他起身,“到。”

    “请随我来。”

    第七个是云清。

    她起身,长出一口气,让自己的心跳平缓,跟着邬经理进入了一个房间。

    里边坐了一排白大褂,季舟横的妈妈坐在了中间,两侧都是各个科室的主任,每个人手中都有决定权,云清心中莫名有些忐忑。

    如果季舟横的妈妈不在的话,她或许也没这么紧张。

    或者,随便换个院长来面试的话,云清也不会这么害怕。

    可面对程院长,云清总有一种面试……儿媳妇的错觉。

    看着几人拿着云清简历,还有她的试卷交头传着看时,云清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。

    在不安中进入面试室,她弯腰,“各位面试官好,我是云清。”

    程院长抬头,不知为何,温柔中带着针芒,笑着,却让人觉得一股冷意,好像是,大姐和绵绵的结合体。“坐吧。”

    云清坐下。

    三分钟的自我介绍,季母发现了,这个女孩儿,怕她?!

    季舟横在公司时,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
    有自己独栋的办公小洋楼,总裁却去了他最瞧不顺眼,没点设计感的办公高楼,然后还去了董事长办公室,“爸。”

    季董:“你来干啥?”

    不了解不知道,一了解吓一跳,终极关卡毙在季母手中的数量多不可数。

    季舟横来父亲办公室求心安。

    季董看着沙发上躺着,好好班不上,躺在他办公室玩手机的儿子,心中嘀咕,这小子怎么了?吵架闹情绪了?

    关键时候,季董这个过来人得起身和儿子开导开导,父亲不止要做靠山可依靠,还要当照明灯,拨开孩子们的云雾。

    “舟横,跟爸爸聊聊?”

    “跟你没啥说的,咱家里,男的都没啥‘本事’。”

    他就是心里焦虑,说不出口,在父亲身边能稍稍缓解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