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被他视为灭世神器的八神真殿，在外面飞了一圈，竟然又乖乖飞了回来。
被他视为终极后手的八尊，竟然没有作乱？
那他刚才感受到的威严和霸道，以及那让他毛骨悚然的意志，是什么？
器灵？
不！
绝不可能！
所谓器灵，都是没有独立神智的玩意儿。
他从没见过哪种器灵，能有那种深入骨髓的威胁感！
“主人，这…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？”
计衡心中的恐惧，久久不愿退去。
他已经捏住了印诀，随时准备全力拼杀。
他仍不认为，八尊已成器灵。
“还要我说第二遍吗？”林玄淡淡说道。
计衡嘴角抽搐，陷入沉默。
林玄说过，他重塑了八神真殿，并将八尊炼为器灵，镇入其中。
难道他说的，竟是事实？
莫非八尊，真的被他彻底炼化，成为了真殿之灵？！
计衡内心一片骇然，看林玄的眼神，都变得异样起来。
那是敬畏，都无法形容的样子。
曾经他以为，他大致看透了林玄，摸到了对方的极限。
现在却发现，他从未看清过林玄。
乃至对方的实力极限，他都没有一个准确的判断。
“这么说，八尊真的被主人炼化了，但刚才……为何给我强烈的威胁之感？”
林玄多少有些无语。
跟这种低阶武者交流，真的很费劲。
双方的认知和水准，完全不在一个层次。
很多在他看来顺理成章甚至不值一提的事情，却要跟对方解释半天。
这相当麻烦。
但他却不得不保持耐心。
因为计衡只是一位天帝境武者，认知和武道阅历有限。
而他乃是帝者，拥有一颗帝心。
何为帝？
帝者。
生杀予夺，舍我其谁！
睥睨万界，霸凌诸天！
他的认知和武道阅历，或者说他解构事物的高度与层次，先天就凌驾于众生之上。
他更是鸿蒙帝经的现世传承之主！
他是站在凌驾、超脱的高度，站在大道的位阶上，认知一切。
他的层次，注定难以被寻常武者理解。
若要因此而停止交流，只会让对方更加惶恐错愕。
于是乎，他不得不以极大的耐心，向对方阐述。
“源脉中蛰伏着八尊的神魂血脉，他们本打算夺回八神真殿，重掌八神宫，再临八部天。
“但他们的阴谋，还没来得及展开，便被我挫败。
“你已发现了真殿的变化，知道我为何要重塑它吗？”
林玄说到一半，忽然反问。
“属下不知！”计衡如实回答。
林玄淡淡道：“是因为八尊以神魂血脉之力，引其自爆，欲要跟我同归于尽。我便顺势将它重塑，并将八尊拘为器灵。”
“真殿自爆？？！”
嘶！
计衡倒吸一口凉气，虎躯巨震，骇然至极。
若是别人说了，他抵死不信。
但这话出自林玄之口，却由不得他质疑。
八尊竟如此狠决，不惜自爆真殿，也要跟林玄同归于尽。
反而观之，可知八尊被林玄逼到了何等地步！
但就是这样疯狂的反杀，竟被林玄一手挫败。
林玄的手段，委实霸道绝伦！
“在那之前，我已抹除了八尊的记忆。它们不再是八尊，而是八灵，是独属于八神真殿的器灵。”
“那它们为何……给我灵智极高的感觉？”
计衡心中仍有疑惑。
因为刚才的感受告诉他，八尊的意志如同活人。
那可不是一句“器灵”能够解释的。
林玄真有些无语了。
反问道：“你会选一群傻子做器灵吗？”
“当然……不会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