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要不要答应,你来决定。
尚宝喜冷笑一声,不屑地说道:“他凭什么就能做这种决定了?”
“跑到轧钢厂做个秀,花点钱买个好名声,也就罢了,没人跟他计较。但轧钢厂的归属问题,是他说了算的吗?”
“就算是市政府开常务会议,也不能独断专行吧?”
“这么大的事,不请示市委,不经过鹤来书记批准,谁有那个资格拍板?”
“你要问我的意见,我就是不同意。”
“谁敢答应,谁去干。”
“云东区委,没那个义务陪着他作秀。”
蒋英羽依旧陪着笑,低声说道:“云东的工作,当然要听宝喜书记的。”
尚宝喜却并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打算,冷冷一笑,说道:“蒋区长,我是什么性格,你也是了解的。我最恨的就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。”
“你是女同志,有些事呢,我也不想和你计较。但有些原则性的问题,你不能去突破。卫江南是公安局长,他分管的就是公安司法系统,别的和他没多大关系。公安司法这一块,自有专人分管,和你这位区长不大搭界吧?”
你就敢“背着”我偷偷跑去卫江南那里献殷勤!
现在又跟我说什么“听宝喜书记的”,你看我尚宝喜那么好忽悠吗?
“已经发生的事,我就不讲了,总之下不为例。”
说着,尚宝喜便扭过头,再不看她一眼。
这就是端茶送的意思了。
蒋英羽只觉得胸中一股怒火不断翻腾,只想立即翻脸,拍着桌子和他大吵一架。
这也太过分了!
但也仅仅只是这么想一想罢了,最终,蒋英羽还是将那股怒火强行压了下去,含笑起身,很礼貌地向尚宝喜欠身道别,快步离开了书记办公室。
在房门将闭未闭的那一刻,蒋英羽分明听到一句“头发长见识短”!
从尚宝喜嘴里非常不屑地迸了出来。
蒋英羽一张白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握着门把的手都情不自禁地轻轻颤抖起来。以至于正准备进门去收拾的联络员都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。
在联络员开口询问之前,蒋英羽终于勉强恢复了平静,轻轻带上房门,朝联络员微微点头一笑,迈步离去。
不过仔细看的话,就能发现,蒋区长的步伐和平日里相比,还是有些不太一样,在拐弯的时候差点崴了脚。
赶走了蒋英羽,尚宝喜立即给王力打电话,一点都不避讳,就当着联络员的面,破口大骂。
“王力!”
“你个废物!”
“连个陆一帆都管不住?”
饶是联络员早已习惯了宝喜书记的“直接”作风,还是被吓了一跳。
“不是,书记……现在陆一帆跳得很啊……自从上次那个事,余宏来找我了解过一次情况之后,陆一帆就很不安分了。”
王力在电话那边同样怒气冲冲。
这也是王力虽然动不动就挨骂,却始终很得宝喜书记欢心的原因。
他总是能精准把握宝喜书记的“脉搏”。
比如说现在看似是宝喜书记在骂他,但这火气,难道真是冲着他王力来的?当然是冲着陆一帆去的。
这前儿,使劲说陆一帆坏话指定错不了。
果然,尚宝喜立马就被带偏了,大怒骂道:“你问一下陆一帆,他是不是不想干了?不想干了趁早给老子滚蛋,哪里来的回哪里去!”
为什么尚宝喜明明看陆一帆不顺眼,却还一直“容忍”他,自然因为陆一帆也是有些来头的。